无疑,在认识的茶品里,白茶在杯中展开的姿态是最美的。白而亮,浸泡在水中,像玉一样晶莹剔透。当它们悬浮在杯中,有片刻静止时,你都不忍心去碰杯子,生怕惊扰了它的宁静。
茶自芙蓉江畔来,白茶基地的朋友说,白茶一年只采一次,不像绿茶可以采摘几次。在清明前后,也就半个月时间,得把枝头的嫩叶请下来,加工,储存,这一季就得管一年。
没有去过朋友的基地,还未曾目睹白茶们挺立在枝头的风姿。但我曾经去过芙蓉江畔的那个山巅上,知道那里山高路远,空气清新。白茶像修行的仙人,常年在云雾笼罩下,默默守着那一方土地,等待一年一季的采茶人。
透过玻璃,看清澈的茶汤和白亮的茶叶,不禁想,茶被人们采摘下来,是幸与不幸?它们脱离母体,脱离养育自己的土地和枝杆,远走他乡,这或许是不幸的。但它们也因为采茶人的帮助,走进千万人的视野,把自己的与众不同展示于世人,给自己的种族代言,这又是幸事。当然,它们的命运自己无权把握,完全在采茶人的手里。要么被遗落,继续在枝头疯长,让容颜老去;要么就借了采茶人的手带着青春和活力走进别人的茶杯,让人一边品味一边赞不绝口。
白茶给人清明透亮之感,干干净净,纤尘不染立于水中,不像绿茶红茶黑茶那样色泽浓厚。它正应着春天的景致,鲜活,明亮,生机勃然。
茶圣陆羽曾说,“茶可以养廉。以茶代酒,以茶育德,以茶修身,以茶敬宾客,可以抗奢华之风。”而白茶的清澈明亮,正适合做陆羽心中的茶。白茶是高贵的化身,具有清廉的形象,承载着德行。
陆羽对茶研究得深入,不只是品尝茶之味,观其形,还悟出茶蕴含的做人处世之道。吾辈喝茶,更多的是满足口福,让味蕾在茶汤的包围下一次又一次沉醉。
清明节渐渐远去,白茶的采摘就要结束,得等待下一年春天来临。虽未亲临茶山,与茶叶们一同见证青春如此短暂,见识一年一度茶山的热闹就要收场,但能手捧一杯白茶,看叶片伸展腰枝,仿佛在向窗外明媚的春天挥手,也是一件妙不可言的事。
作者简介:宋小松,仡佬族,遵义正安人,省作协会员,现就职于遵义公路管理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