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前的日色变得慢,车,马,邮件都慢,一生只够爱一个人,喝茶,也是件很慢的事。
要等到茶叶慢慢散开,叶瓣片片舒展,要等到茶色出来,水也放至稍凉,方能品一口。“品”字有三个口,一口,一口,分三次品完。喝茶,是件很慢的事,一切美好都在这一杯茶里。
古人泡茶讲究选水择器,为了喝茶而远足去找水只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,用什么样的水泡茶呢?茶圣陆羽这样说:“其水,用山水上,江水中,井水下。其山水拣乳泉、石池间、饮者可决之。”用来泡茶的器物就更多了,风炉、炭挝、箸、竹制的筥,罗合、则、水方、漉水囊,瓢、竹筴、鹾簋揭、碗、熟盂。喝茶,是件很慢的事,前期多少繁琐的准备,只为迎接一盏好茶。
从古至今,描写茶的文学作品就不是“稀缺之客”,茶文化与诗词文化相得益彰。
唐人李珏曾曰:“茶为食物,无异米盐,于人所资,远近同俗。”自从唐代中期,茶作为日常饮料,已经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了,茶,已经成为生活中最具普遍性代表性的饮料。茶,亦成为文人墨客体现了“清幽、雅致、隐世、闲逸”的一种生活方式与文化符号。
陆龟蒙在《茶人》时写“天赋时灵草,自然钟野姿”。茶,本是生于深山幽谷之中的嘉木灵草,本身就带着那样一种天然的野趣。欧阳修写“药苗本是山家味,茶具偏于野客宜”,手挚一杯清茗,悠然神远,便自觉身在山林,有林下野姿了。
喜茶、饮茶、嗜茶,爱茶的文人将茶中之“幽”写入诗中,自己也便成了“幽人”,这里有茶的“幽”的禀性,亦有文人们的向往。秦观写“幽人耽茗饮”,陆游写“幽人作茗供”,饮茶成了“幽人之佳尚”,古时的文人们每每总以茶来表现“幽居、幽兴”。
《睡起书触目》宋 · 陆游 压架藤花重,团枝杏子稠。渴蜂窥砚水,弱燕集帘钩。入夏暑犹薄,投闲身自由。午窗初睡起,幽兴付茶瓯。
陆游将夏季院子里的种种精致描写的十分生动:鲜花盛开的花架,杏子挂满枝头,蜜蜂在砚池用以磨墨的水边飞来飞去,小燕子在门帘旁跳跃,一派清幽之色。夏天午睡之后,身心畅快,带着幽雅的兴味做茶,悠然自得。
茶在文人的笔墨之中通过“清幽”来表现一种雅的格调,一种隐逸的人生意趣。
冬天,有很多温暖的事。比如,把冰冷的手放进软绵绵的口袋。比如,在某个寒冷的夜里,围着火炉吃火锅。再比如,捧一盏浓醇的暖茶。热气氤氲的芬芳里,尽享细腻与温柔。虽没有火锅的丰盛,却拥有它不曾有的静谧与安宁。如同冬日的暖阳,虽不如夏天般炙热,但宽容的温暖,令人沉醉。
外面是冰天雪地,心里却明媚艳阳。到了冬天,很多人喜饮红茶。家人闲坐,灯火可亲。寒冬腊月,与亲近的朋友或是家人同聚一堂。即便没有绿蚁新醅酒,没有红泥小火炉。但手边泡一杯香甜浓醇的红茶,也是其乐融融,幸福洋溢。
无论有多忙,总有一盏暖心的茶,默默地陪伴着。这样的光阴,是走在心上的,是丝丝缕缕的静好与熨贴。
茶,是一味菩提。如你,静静地幽居在心底。
你若用心去品,似促膝长谈的闺蜜,又如远近相安的知己,你可以与之倾诉,或者聆听,纵然是独处,亦能如坐草木之间,感受到天地之悠远。
有茶相伴,你不用担心,唇齿生津的芬芬会被岁月风干,只因静好光阴,味染了一抹淡淡的禅。每一天都在行走,每一刻都有相遇入眸,想,最美的遇见,当属你来,我恰好在,而此刻的我正以浅坐光阴的姿态,为你沏着这盏温热的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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